不知道沉睡了多久,乔坤才终于醒来,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,身体虚弱不堪。
他又感到庆幸,至少他撑过了这一次玄鸟的危机,为自己赢得了时间。
他发动内视法,发觉四肢百骸、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。
又运转《洞神天帝元变经》,却见天宫中一些大殿诸如披香殿、明光殿都有破损,天兵神将也有减员,大日元神也有些黯淡,不过总体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。
乔坤忍不住心下吐槽,跟姬昌学认字几个月,好不容易结合自己的武道整理出一套无名法诀,但最后还是靠《洞神天帝元变经》撑过去的,真是学了个寂寞。
但是他也知道,若非他整理出无名法诀,催动龙凤真气演化阴阳四象五行,将“五帝龙拳”的拳劲层层削弱,只怕《洞神天帝元变经》也未必能护住他的元神。
即便这远古天帝的功法能护住他的元神,他的身体也会重创。
如今他能够承受一次拳劲反噬而不死,他就能承受第二次,第三次,顶多就是每次反噬,身体和元神在一段时间内有些虚弱而已。
这次他和玄鸟交战,积累了一些经验,若能总结出来,无名法诀还能再完善。
他相信随着他和玄鸟不断交战,经验越来越丰富,法诀越来越完善,也可能就没有虚弱的时间了。
这是人仙之法给他的底气。不断实践,不断犯错,不断改正,最后达成目标。
不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用考虑这种问题了。
乔坤稍微活动了下身体,将房间的门推开,发觉小花正蜷缩在门口睡觉。此时月朗星稀,还是半夜。
乔坤推门,小花也就醒了,她睡眼朦胧,见着乔坤,脸上多了几分惊喜,又似乎有些委屈,但她终究没有哭出来,也没有做其他动作。
“你怎么不进屋呢?”乔坤问道。此时虽已经快入夏,夜间清晨也还是有些凉,睡在外面可对身体不好。
“我怕打扰到你。”声音怯生生的,似乎是怕乔坤不高兴。
乔坤心下推算,他这一次闭关花费了十多天,这小姑娘说不定也在外面睡了十多天。
“你这样,会把自己身体弄坏的。”乔坤忍不住埋怨她。
这小姑娘从小便营养不良,身体亏空非常严重,即便有灵米和灵芝滋补,也不过刚恢复到健康而已。
也正是因为她的身体太差,到现在连“灵鹤舞空劲”第一重都没有练成。
“哦。”小花低着头,好似做了什么错事一般。
她这般模样,乔坤却不好再责备她,只拉她进屋,叮嘱她到床上好生休息,自己则打坐调息,休养身体。
到了清晨,小花还在熟睡,想来是这些时日她未曾休息好。
乔坤也不喊她,准备好早餐,给她留了一份。然后带着剩下的,到隔壁去找姬昌和紫云。
此时紫云正在弹奏琵琶曲,一首《关雎》被她弹奏得金戈铁马,荡气回肠,全没有原曲的辗转反侧。
不过认识这琵琶精已经大半年,早知道她有这种本事,乔坤已经习惯。
乔坤进入院中,紫云琵琶声未停,也未曾偏头看一眼,但乔坤却感到琵琶声里隐藏了几分欢快。
此时姬昌也已经起来,正用金钱占卜,见乔坤来了,便将手中的金钱随手一放,问道:“你可将五帝龙拳的拳劲化去了吗?”
乔坤轻轻摇头,“没有,只是和玄鸟打了一架,我没有赢,它没有输。”
“那就是打平手了?”
“我倒是想打平手,不过它未必愿意。”
这是事实,“五帝龙拳”的气劲便如同附骨之疽,会再次吸收人道气息卷土重来,不死不休。
“哦?”姬昌面露困惑,便让乔坤讲述细节。
乔坤自然也不瞒他,将各种细节都说了。
姬昌又问具体的法诀,乔坤也知无不言,将无名法诀各种诀窍说了。
姬昌感慨道:“此法元气周行,兼具‘变易’与‘不易’之妙,立意深远,并不在‘后天乾坤功’之下,却不料仍不敌‘五帝龙拳’。”
后天乾坤功?乔坤心说,你说先天乾坤功我还知道,这后天乾坤功却没听过。听名字就不怎么厉害。敌不过五帝龙拳也很正常。
“只是可惜,你对先天、后天八卦了解不足,又没有阴阳相对的基础武道,这法门还有许多缺憾。”姬昌叹息,“果然,只知晓一些道理还是不够。”
谁说不是呢,不过姬昌限于誓言、规矩之类,不能传授太多。乔坤也不想勉强他。
姬昌沉默一会终于开口:“说起来,我正有事让你帮忙。”
莫非又是一种绕开禁忌的方法吗?乔坤当下也不推辞,“还请姬昌大人吩咐。”
姬昌叹息,“我少时参详伏羲八卦,发觉先天八卦虽然通神明之德,类万物之情,合天地之象,却不能完全适用人道。我苦心孤诣,终于在四十岁那年,创出后天八卦,并从中领悟一法,名为‘后天乾坤功’,并以此入武道传说。”
这么厉害?乔坤一时佩服不已。虽然他成就武道传说的时候还不足二十岁,却自觉比姬昌差得远。毕竟姬昌可是自己参悟的功法。
“我一直以为这功法尽善尽美。”姬昌说着,面上却有一丝自嘲,“后来我修为被废,居于羑里,却发觉后天八卦仍未能完全阐述人道之理。故而这些年我欲推演六十四卦,阐述人道变迁。”
“不知姬昌大人可将六十四卦完成了?”乔坤心说,这不是文王拘而演周易吗?我居然还能见证这种历史事件。
“没有。”姬昌摇头,“我身负修为时,看不到‘后天乾坤功’的不足,如今能看到不足,却无力验证,所以我才想让你帮我。”
乔坤问道:“却不知我要怎么帮?”
“你形成阴阳的内劲,帮我演化卦象变化。”姬昌说着,“不过在此之前,你要先学些基础”。
说着传授一门“刚柔阴阳劲”,让乔坤自己琢磨。看来这刚柔阴阳劲并不需要保密。
“甲转丙,丙转庚,庚转癸。子丑之交,辰巳之交,午未之交。”
“风雷是一变,山泽是一变,水火是一变。”
“乾坤相激,震兑相激,离巽相激。三增而成五,五增而成九。”
乔坤默念法诀,心里在思索。
这“刚柔阴阳劲”讲究阴阳变换,刚柔相济,其中共有四种劲法,分别是乾坤劲,风雷劲,水火劲,山泽劲。很明显是根据八卦所创立的一门武学。
想要修习首先要学会“乾、坤、坎、离、艮、兑、震、巽”等诸门劲力中的两门。
或坎离同修,或艮兑同修,或震巽同修,或者乾坤同修,两两相对,互相平衡。
然后再运使“刚柔阴阳劲”法,使两门劲力时时争斗,相互促进,又互相牵制。
这比同时修炼两门劲力还要困难数倍,但若修成,进步飞速远超单修一种劲力数倍。
这有个名号,唤作“朱紫交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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